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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德帝正在前厅来回踱步,脸容有些瘦弱,眼睛里却闪着反常振奋的光。
小皇帝本年只要十六岁,登基不到两年,根基不稳,朝政大事还不能处理到称心如意。
若不是有夜楚离对他忠心耿耿,尽心竭力、鞠躬尽瘁,他这皇位能不能坐住都很难说。
“臣拜见皇上。”夜楚离来到近前行礼。
皇上这是知道他没有死,不吝余尊降贵,来探望他。
他本是想着把王府的事组织一下,抓了刺客,再进宫见皇上,阐明一切的。
沈云裳也跟着跪了下去:“臣妇拜见皇上。”
“起来起来,快起来!”顺德帝快乐的眼眶都湿了,亲手扶起夜楚离,用力抱住,呜咽着说,“叔叔没事就好了,吓死朕了!”
沈云裳不由抿了抿唇,对小皇帝的真情流露还挺感动的。
据她所知,比夜楚离大了近二十岁的先皇与他分外投合,不论旁人的劝说,硬是跟夜楚离一个头磕到地上,拜了把子。
那个时分顺德帝才五、六岁大,每天都围着夜楚离,叔叔长叔叔短地叫个没完,就一跟屁虫。
后先皇在顺德帝弱冠之年不幸驾崩,临终前将夜楚离升为摄政王,命他全力辅佐顺德帝。
夜楚离惊才艳绝,文治武功都少有人及,年岁悄悄就替先皇征战疆场,从无败绩,堆集下了极高的声威和人脉实力。
有他在朝中坐镇,小皇帝当可无忧。
夜楚离略有些为难,下意识地看了沈云裳一眼,拍拍顺德帝的膀子说:“谢皇上顾虑,臣没事。容臣提示一句,皇上现已登基,不行再叫臣叔叔,臣担当不起。”
当年皇帝年岁小,叫叔叔也就算了。
今时不同往日,一国之君的无上声威,任何人都不得得罪。
他现已提示了好多次,顺德帝登基也有两年了,却到现在也改不了口。
“不要紧,这儿又没有外人,下次朕记住就好了!”顺德帝这才松开了手,喜滋滋地说,“叔叔,你真的没事了,太好了,朕总算不用忧虑了!”
边说边用袖子胡乱擦了两下眼泪,是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。
夜楚离眼中满是被信赖和倚重的感谢,道:“托皇上的鸿福,又得山荆全力相救,臣才干没事。”
他却是没忘了提沈云裳,且这次他能活命,也的确是亏了沈云裳的起死回生。
“对对,朕听说了,多亏了婶婶!”顺德帝叫沈云裳却是很顺口,一脸感谢地道,“婶婶救了叔叔,等于救了朕的命,朕对婶婶感谢不尽,多谢!”
说罢,对着沈云裳就抱拳道谢。
他便是知道底细,才要见沈云裳,对她当面道谢。
沈云裳都有些惶恐,赶忙矮身行礼:“皇上言重了,臣妇不敢当!”
皇帝年岁再小,究竟是九五之尊,对她这般礼遇,很难得了。
爱屋及乌吧,应该是。
“不不不,便是多亏了婶婶,婶婶就不用自谦了!”顺德帝笑眯眯地说完,又细心看了看沈云裳脸上那道疤说,“其实婶婶脸上这疤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,没那么丑了呢,是吧叔叔?”
沈云裳:“……”
夜楚离:“……”
用你说。
气氛一时莫名有些为难。
顺德帝大约也知道自己不应哪壶不开提哪壶,欠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,傻笑了一声,赶忙搬运论题:“那个,婶婶的医术这样高超,怎不把脸上的疤痕治一治?朕不是说你这样很丑陋,你能治为什么不治好呢?也省得那些人笑话你,笑话叔叔。”
夜楚离又有几分无法。
皇上登基快两年了,仍是不稳啊,有时分说话不分场合,真叫人头疼。
大约也是由于自己在,他没那么拘谨。
没方法,顺德帝刚刚从先皇驾崩的冲击傍边恢复过来,他也是不忍心对顺德帝要求太严苛。
沈云裳也不在意,微一笑道:“回皇上,臣妇一直在治脸上的疤,仅仅以前臣妇医术不行高,现在臣妇医术现已很厉害,差不多再一个来月,这疤痕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她有这本事,为何不治?
世人大都以貌取人,更何况她脸上的疤痕也的确吓人。
有几个超凡脱俗,不在意她的容貌,乐意花更多的时刻了解她有趣的魂灵。
其有用她自己制造的药,再加上工作室的仪器,三五天的疤痕就会大大减轻。
可速度太快了,怕会引起夜楚离的置疑,她会解说不清。
把时刻说的长一点,让脸上疤痕渐渐去掉,才是正常操作。
“原来是这样,朕信赖婶婶的脸一定能好起来的!”顺德帝快乐道。
“借皇上吉言,臣妇会尽快把脸治好,以免给王爷丢人。”沈云裳仔细道。
“治欠好就这样,别多想。”夜楚离心中有不忍,温声说。
沈云裳笑了笑说:“能的,王爷再忍忍吧。”
顺德帝想起夜楚离身上还有伤,关心肠问:“叔叔,你的伤怎样样了?要不要朕派个御医来再给你看看?哦,对了,婶婶医术很高超的,婶婶一定要治好叔叔!”
“是,皇上。”沈云裳义不容辞。
姜氏在不远处探头探脑,鬼头鬼脑张望,眼里估量的光辉跟柳芊芊千篇一律。
她本是打算让夜楚离娶柳芊芊,她成了摄政王的岳母,柳家人必会懊悔,会高看她一眼。
谁想他们一家在贵寓住了四、五年了,夜楚离对柳芊芊却从来不假辞色,现在更是连正妃都娶回来了。
日后即便有老王妃开口,柳芊芊也最多是夜楚离的侧妃,没什么好夸耀的。
可柳芊芊要是嫁给顺德帝,那就不相同了!
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得阿谀奉承,大气都不敢喘!
要不怎样说是母女呢,想当如出一辙。
顺德帝听到动态,登时沉下脸:“什么人!”
一看是姜氏,眉眼间登时就露出了厌烦之色。
先皇还没有驾崩的时分,他经常到摄政王府来找夜楚离玩,知道姜氏一家三口是怎样回事,对他们非常看不上。
不过夜楚离因当年姜氏对他的救命之恩,对这一家三口非常忍受,顺德帝也欠好多说什么。
姜氏赶忙过来跪倒行礼:“民妇拜见皇上!民妇恰巧通过,惊动了皇上,还请皇上恕罪!”
夜楚离眸光也变的阴沉。
沈云裳更是暗暗冷笑,姜氏这是又动了不应的心思了。
且看皇上怎样应对。
“起来吧。”顺德帝冷冷说。
“多谢皇上。”姜氏起了身,点头哈腰地道,“还请皇上在舍间用顿便饭,民妇这就让人去预备。”
“舍间?”顺德帝目光嘲讽,“怎样,你是摄政王府的人吗?朕没记错的话,你是柳家的妾吧?你在王府也不过是客人,怎样还喧宾夺主了?摄政王妃还没有说这话呢,你急什么?”
这话实实在在打了姜氏的脸,啪啪响。
沈云裳一下就理解了小皇帝对姜氏的情绪,宽了心。
姜氏登时脸色一变,为难的无以复加,心中更是万分惊怒,皇上竟然一开口就维护沈云裳这个贱人!“皇上恕罪,民妇不是这个意思,民妇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你不用说了,朕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。”顺德帝蹙眉,厌烦道,“你退下吧,朕不想看到你。”
沈云裳心里非常爽快。
顺德帝是仅有一个能怼任何人,又不怕被冲击报复的了。
横竖姜氏也是意图不纯,才会被顺德帝怼,活该。
姜氏纵有千般言词,千般心计,在顺德帝对她如此显着的厌烦面前,也什么都不敢说了,只能悻悻行了一礼,回身离去。
一回头,她表情登时变的狰狞,小声咒骂着。
沈云裳这小贱人还真有几分本事,不光救醒了摄政王,竟然还得了顺德帝的另眼相看!
一个丑女,叫人多看一眼就恶心肠想吐,她究竟怎样做到的?
不行,有必要得想方法弄死这小贱人,要不然她不光早晚会坏自己的事,还会挡她女儿的富有之路!
“看到这种人真是败兴!”顺德帝诉苦一句,接着又眉飞色舞了起来,“朕难得出宫一趟,也好久没有来摄政王府了,叔叔陪朕玩耍玩耍呗。”
沈云裳在旁偷偷笑,越来越喜爱这个小皇帝了。
不愧是夜楚离带起来的,三观正。
夜楚离嘴角抽了抽,板起脸说:“皇上又要荒废功课了,臣现已没事了,还请皇上回宫,跟太傅大人好好学治国之道,做好功课,臣明日要查看。”
皇上从小在他家一天进出八回,有什么美观的!
“啊?”顺德帝登时垮下了脸,“还要做功课呀!朕得知你出完事,都吐血了,身体还没好呢,咳咳,咳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卖力咳嗽起来。
他其时的确由于急怒攻心吐了一口血,不过在太医诊治之下,现已没什么大碍了。
夜楚离没有死,他一快乐,身体就更不要紧了。
他年岁轻,身体根柢好,恢复起来天然也就快。
夜楚离吃了一惊:“什么?皇上吐血了,有没有叫太医看过?现在觉得怎样!”
“没事,就一点点,朕好了!”顺德帝赶忙摇头,嘿嘿笑了声。
“不能大意。”夜楚离沉着脸,“皇上万金之体,要好好休憩,快回宫吧。”
顺德帝拗不过他,噘着嘴“哦”了一声,悻悻说:“婶婶你也不论管他,他就知道欺压朕!”
沈云裳略为难:“那个……臣妇管不了。”
连皇上都管的服服帖帖的人,她哪管得了!
夜楚离拍一下沈云裳的膀子,说:“咱家的事,我听你的。”
沈云裳一愣,心里登时无比温暖,有被尊重到。
“咦,受不了受不了,你俩差不多一蹼!”顺德帝夸大地打个暗斗,哈哈笑。
沈云裳都老脸一红,施礼道:“臣妇先告退了。”
她还穿戴回门的衣服,没有空换下来呢。
再说君臣俩必定要说些她不方便听的话,她该避一下。
“婶婶一会给朕讲讲,你和叔叔在棺材里都做了什么!”顺德帝兴致勃勃地说。
夜楚离:“……”
沈云裳:“……”
我要说我在棺材里亲他了,你能信不皇上?
夜楚离陪着顺德帝随意逛逛,说了些朝政上的事。
顺德帝尽管爱玩闹,可在国家大事上从不迷糊,一脸仔细严厉地听着。
过了一会,蒋辞过来禀告:“皇上,王爷,太傅大人到。”
夜楚离抱拳道:“皇上,臣去去就回。”
他心中有数,太傅这是知道自己没死,前来探望。
“去吧去吧。”顺德帝摆了摆手,心境非常愉快。
太傅也是忠正良善之辈,从太子大傅到现在的太傅,对他而言,亦师亦父,是他深为敬重的两朝元老。
太傅和叔叔交好,他自是乐见其成。
夜楚离行礼后,回身大步出去。
顺德帝进出摄政王府无数次,驾轻就熟,也不用旁人引着,负手溜溜哒哒地走。
在旁等候了半响的柳芊芊一看自己时机来了,克制住砰砰跳的心,摆出一个自认为娇媚柔弱的姿态,从一旁袅袅娜娜地过来……
——
沈云裳回房去换了衣裳,想了想,仍是戴了个面纱。
顺德帝不是要她说一说其时跟夜楚离在棺材里的景象,以满足他的好奇心,她虽是哭笑不得,可皇上有旨,她哪敢不听?
刚出来没多远,就看到姜氏过来,手放在身前,肚子有些鼓,还鬼头鬼脑的。
沈云裳看看左右无人,悄然跟了上去。
姜氏大约没想到在摄政王府会被人盯梢,也没成心回头看,一路回了她自己房间,关上门,哗啦一阵响,还上了闩。
沈云裳无声冷笑。
大白天的锁门,没有鬼才怪!
她轻手轻脚绕曩昔,从后窗户的缝隙里往里看。
姜氏从怀里拿出了个布包翻开,里边赫然是黄澄澄的金子,她满脸欢喜和贪婪的表情,悄悄抚摸着。
沈云裳心中有树,这些黄金定是姜氏从仓库里拿出来的,她掌管着中馈,拿着仓库的钥匙,想要中饱私囊真是太简单了。
姜氏变爬到床底下,一阵叮咣响动之后,拿出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翻开,把几锭金子放进去。
她抱起箱子掂了掂分量,非常满意。
欣赏了一瞬间之后,又爬回床底叮咣一阵藏好,动身整理了一下衣服,翻开门出来,把门锁好之后,泰然自若地脱离。
沈云裳等她走远了,曩昔用头上的一只金钗在锁眼里戳弄了几下,锁便翻开了…… 这锁并不复杂,沈云裳宿世由于工作需要,会许多不为人知的技术,开这种锁对她来说小菜一碟。
确认无人留意后,沈云裳进了屋,从床底下拿出那个盒子,翻开一看,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!
盒子里除了金银珠宝,还有一沓银票。
沈云裳大略翻看了一下,银票的数额从几千两到几万两不等,这一盒子资产大略估量,有十几万两了。
就照姜氏这么个私吞法,夜家就算有金山银山,也都被她搬空了。
可笑的是老夫人还把姜氏当成了仅有信赖的亲信,若是她看到这一箱东西,不知会作何感触?
不过沈云裳可没那么激动,即便现在抱着箱子到老夫人面前戳穿姜氏,姜氏也断断不会供认的,定会说是自己污蔑她。
思索之后,沈云裳把盒子放回去,伪装什么事情都没产生相同,脱离了房间。
——
顺德帝听到脚步声,认为是沈云裳,回头一看是柳家的人,眉眼间顿现厌烦之色,不予理睬。
他是一国之君,不用对任何人假以辞色,喜爱便是喜爱,厌烦便是厌烦。
柳芊芊伪装看不见顺德帝对她的厌烦,假意偶遇,低眉垂目过来,娇柔道:“民女拜见皇上……”
说完还悄悄咳了两声,眉毛微蹙,似乎弱不由风。
却不知她这姿态在顺德帝眼里,比如东施效颦,惹人笑话。
“不用多礼,柳姑娘身体不适吗?”顺德帝口气淡淡地问。
沈云裳恰在此时,过来看到他们两个在说话,也不急于上前。
柳芊芊看他关心自己,暗暗快乐满意,娇弱地道:“谢皇上关心,民女是染了风寒——”
“那就离朕远点,别把病气过给朕。”顺德帝成心道。
沈云裳哑然失笑。
要不怎样说皇上仍是个孩子,心性不行老练,看到柳芊芊这样的人特别厌烦,便直接怼。
柳芊芊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,还认为顺德帝年青好骗,用些手法就能投入他的怀有。
也不想想顺德帝从小在宫中长大,后宫女性那些争宠的手法,他必见的多了,柳芊芊这样的招数实在上不得台面。
柳芊芊面色一僵,为难的无以复加,万万没想到顺德帝竟然这么不明白的怜香惜玉!
不过转念一想,顺德帝年岁小不解风情也是正常,又打起精神把话兜回来:“皇上恕罪,民女现已好多了,不会将病气过给皇上的。”
顺德帝皱起了眉。
柳芊芊说话边向前,含情脉脉地看着顺德帝,哆声道:“民女看皇上一个人,不如民女陪皇上说说话可好?”
一旁的侍卫手已握住了剑柄,杀气森森地瞪着她。
“不用。”顺德帝冷冷道,“你退下吧。”
柳芊芊脸上的笑脸也非常牵强,没料到顺德帝对她竟这般不假辞色,一点时机都不给自己。
她不愿死心,眼球转了转,道:“皇上不用谦让,民女乐意为皇上做任何事——啊!”
伪装脚下一绊,向顺德帝扑了曩昔,还叫的还特别大声。
她便是有意把人引来,看到她和顺德帝搂搂抱抱,顺德帝为了保住名声,必定要把她收进后宫的。
也便是她这种没见过世面,不知道死活的,才想用这种烂招。
顺德帝吃了一惊,虽是厌烦于她,仍是天性伸手要去扶。
人影一闪,沈云裳忽地拦在顺德帝身前,一把抓住了柳芊芊的一边膀子,用力一掐,将她扶正。
“啊!”柳芊芊疼的宣布一声惨叫,五官都歪曲了!
膀子碎了吧?
谁他妈来坏自己功德!
沈云裳松手,似笑非笑道:“柳姑娘下次走路可留意些,若是撞到了皇上,成果你担当的起吗?”
这个蠢货,竟然还要玩向皇上投怀送抱那一套!
她不知道顺德帝身边有暗卫随从维护吗?
刚刚她凡是碰到皇上一片衣角,也会被暗卫穿个透心凉!
她自己蠢的想死就算了,若因此给王爷招来祸事,死几回也不行!
顺德帝气的脸色发青,冷声道:“柳芊芊,你好大的胆子!”
好个粗鄙女子,竟是要估量自己!
“民女没有!”柳芊芊扑通跪了下去,惊慌道,“民女、民女是不小心的,民女绝非有意抵触皇上,皇上恕罪!”
贱人为什么要出来坏自己的功德?
刚刚若是她跟皇上肌肤相亲,皇上就非纳她为妃不行了!
沈云裳这同玫人就见不得自己飞上枝头!
“再有下次,朕要你的脑袋!退下!”顺德帝厉声道。
“是是,民女告退!”柳芊芊哪还敢多说,动身仓促离去。
刚一背回身,便咬牙切齿,无声咒骂着沈云裳:这笔账我记下了,我跟你势不两立!
“多谢皇上宽恕。”沈云裳回身对顺德帝行礼。
柳芊芊肯定不会感谢自己替她免了一场大灾害,反而会恨自己坏了她要跟顺德帝生米煮老练饭的功德。
她也怪不得跟柳芊芊多解说,白费唇舌。
“没什么,朕看婶婶面子,这次就饶了她。”顺德帝目光中有不屑,“柳妍妍怎样能和婶婶比?
沈云裳抿了抿唇:“谢皇上。不过皇上,她叫柳芊芊。”
柳芊芊还化尽心血蛊惑皇上,成果皇上连她姓名都没记住。
话说回来,皇上对她的夸奖,她也没必要诚惶诚恐。
柳芊芊那样的人,的确跟自己无法比。
自己尽管脸上有疤,去除仅仅时刻问题,其他方面,柳芊芊拍马都赶不上她。
“是吗,随意。”顺德帝一点不在意,兴致勃勃地问,“婶婶,你和叔叔在棺材里是怎样回事的,怎样就又活了?”
夜楚离没死,他这会儿才有爱好八卦。
若是人活不过来,那便是别的一个故事了。
沈云裳为难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:“其实也不是又活了,是臣妇和王爷并没有死。”
她稍做改动,将其时的景象扼要说了——省去了她亲夜楚离那一段。
少儿不宜。
顺德帝听的连连赞赏,自动脑补一些画面,热血沸腾的。
沈云裳满脸“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亚子”,眼中却有笑意。
小皇帝真不错,便是嫩,要尽快成长起来。
过不多时,顺德帝要出恭,也不用人指点,自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