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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慕安将手中包袱猛地砸在了男人脸上,男人一个不小心被她打中了眼睛,痛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,柳幕安见状跳下马车,一阵狂奔。
可就在这时,阴沉了许久的天边忽的亮起一道闪电,裹挟着一阵暴风毫不留情地袭来。雨,也在这时噼里啪啦地落下来,顷刻间,将她尽数打湿。
柳慕安咬了咬牙,仍旧往前跑着。
这时,她脚下忽然一滑,身下的土地整个裂开,她连叫喊都来不及宣布便下跌进了地底下。
大雨冲刷着地面,泥土与水混合在一同将她整个吞没,她在瞬间失去了知道。
她认为自己劫数难逃,没想到能再次见到阳光。
康复知道后,柳慕安发现她下跌在一个葬人坑中。她听说过葬人坑,埋得都是一些在战役中死去,又无人认领的尸身。
她打了个寒颤,对着雨后显露的骸骨祭拜了三下,才颤颤巍巍地爬了出去。
天色姑且亮堂,看着像是下午两三点。她身上的衣裳又湿又脏,满脸也都是泥渍,而包袱早就不知丢去哪儿了。
没有金钱她底子没有办法活下去,再者,昨晚的事产生的太快,她直到现在还不能承受温洛诗雇人杀她的现实。
柳慕安沉思了顷刻,咬咬牙仍是计划回到郦城。
待她一路步行到郦城城门口,天色现已完全暗了下来。
城门口排了长长的一队人,似乎是军官在进行盘查,她假装乞丐才蒙混入了城。
一路走到程第宅旁,柳慕安忽然在石墙的角落处听到温洛诗的声响。
“你说什么!你不确定有没有处理掉她?!真是废物!”
接着一道非常了解的男声响起,柳慕安闻言心头一震,这正是昨晚杀她的那个男人!
“我昨晚亲眼目睹她掉进了坟坑,昨日雨下的那么大,她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。”
“我不论,死,我是要见尸的!否则你休想拿到一分钱!”
“温小姐,我和你们家都合作如此久了。诬害柳长锡,火烧柳宅这些事我都轻松完成了,温小姐你还不信任我?”
听及此,柳慕安只觉如坠冰窖,她脚下一个踉跄,宣布了一阵轻响。
温洛诗马上警觉地让那名男人脱离,走出来看到狼狈不堪却活得好好的柳慕安时,不由显露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来。
“你都听到了是吧?”不待柳慕安回话,她又道,“你可真是命大,这样都没死。”
柳慕安扶着墙,仇视着温洛诗却说不出话来,这时她的小腹一阵苦楚,只觉自己逐步要失去了力气。
只见温洛诗一步上前,扶着她急切道:“慕安!慕安!你没事吧!”
她想要挣脱开来,但知道昏眩中听到一阵军靴声快速接近,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发狠地环住了她,程肖佑漂亮且阴沉的脸呈现在她眼前。
“肖佑……”柳慕安只来得急看他一眼,便完全昏了曩昔
她醒来时,已是第二日。
温洛诗正坐在床尾笑盈盈地看着她。
柳慕安回想起昏倒前听到的所有话,只觉得目眦欲裂。
温洛诗见状将手移到她的小腹处,皮笑肉不笑道:“别生气,昨日医师查看出来,你但是现已怀了孩子。”说着,她不管柳慕安一脸的惊讶,手用力按了下去。
“你这个疯子!你想做什么!”柳慕安吃痛,翻开她的手,护住小腹,满眼敌视与防范地看着温洛诗。
“你想保住这个孩子?那就看你能不能保住吧。”温洛诗慢条斯理地用手绢擦了擦手,脸上笑意不减。
“你什么意思!”见她这副容貌,柳慕安从心底涌上一阵不安。
温洛诗笑脸更胜,“由于,你现已怀孕了两个月了呀。”
闻言,柳慕安不由睁大了眼睛,怀孕两个月……什么意思……自肖佑回到郦城也不过一个多月……
她瞬间反应过来,温洛诗要销毁她的洁白!
“你!”柳慕安怒极,挥手打她,温洛诗却毫不逃避,跟着“啪”的洪亮一声,她往后倒去,脸上已然落下一个红印,连嘴角都渗出了血迹。
这时,门被人一脚踹开,程肖佑露宿风餐地走进来,一手还抓着一条血迹斑斑的皮鞭。
见到房中情形,程肖佑眉头紧闭,一把抱起温洛诗,凌厉阴沉的目光刺得柳慕安不住发颤。
“肖佑哥哥!”温洛诗假势靠入他怀中,一手捂着被打肿的脸颊,双眼满含泪水,一脸委屈,“肖佑,我,我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只听得眼前的戎衣男人尖刻隐忍的嗓音,“柳慕安,你当我是瞎的不成?”
“不是!是温洛诗!她要害咱们的孩子!”
“咱们的孩子?你还想骗我?”男人将温洛诗抱到一边,让侍从带她出去。
柳慕安清楚地看到温洛诗脱离时对她显露的嘲讽,心里再次涌上一股浓浓的不安。
随后便有一个伤痕累累的生疏男人被带了进来,男人一见到她便大声喊到:“倩娘!你快救我!”
柳慕安闻言,面上一白。
柳倩娘是她的奶名,只需少量几个人知晓,这个男人与她毫无瓜葛,怎么可能知道!
除非是温洛诗告知他的!
她竟如此暴虐,用这样的手法给她肚中孩子安个莫须有的身世!
“我不知道他!这一切都是温洛诗的策略!肖佑你信任我,我肚子的孩子是你的!”柳慕安匆促去拉他的衣角。
却被程肖佑讨厌地甩开,“你还想栽赃给洛诗?我早就派人去查询了,前日你便是与这个男人一同出的城!而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有了两个月!”
“不是的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柳慕安被他眼中的严寒嫌恶刺痛,心口一窒,只觉眼前一阵发昏,口中却仍是不住地为自己辩解。
而这时,生疏男人忽的厌弃一声,“我呸!我算是看出来了!”又转而对程肖佑道,“军爷!我和这个贱人知道!都是她勾搭的我,说什么自己叫倩娘,还当我不知道呢,不便是之前柳家那个小姐!柳长锡那个老杂种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也是个破落户……”
“砰!”
忽然一声枪响,完毕了那名男人的咒骂,只见男人脑门正中一个巨大的枪眼,鲜血正汩汩地冒
柳慕安惊吓之余,猛地干呕起来。
程肖佑挥手命人处理掉了尸身,脸色现已极度阴沉。他摘掉皮质手套,一手端起一碗黑色的汤剂,渐渐走了过来。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!这是什么!”柳慕安往后缩了缩身子,一脸惊慌。
但回应她的,只是男人极端严寒的一句:“这贱种不能留!”
“你这个疯子!他是咱们的孩子!”柳慕安被他掐住了下巴,只能被逼张开了嘴巴,她不住挣扎,却始终挣不脱,只能含糊不清地乞求道:“不要……肖佑……我求你了……”
但是药液仍是被强制着灌入了口中。
药效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发作了,柳慕安觉得腹中苦楚无比,痛得她不住打滚,而两腿之间很快便涌出了血液,将床布浸湿一片。
她总算在苦楚与失望中浑浑噩噩地昏了曩昔。
来日正午,她才从晕厥中醒来。
清醒后小腹处隐隐的苦楚无时无刻都在彰明显她腹中生命的逝去,柳慕安只觉心痛难忍。
她的孩子,她与程肖佑的孩子,被他的亲生父亲杀死,而她却毫无抵挡之力!
正暗自沉痛着,房门被翻开,温洛诗沾沾自喜的脸呈现在她面前。
柳慕安心中一窒,愤恨地喊道:“你来这儿做什么!你现已害死了我的孩子,你终究还想要怎样!”
“柳慕安,你可真是可笑。”闻言,温洛诗用手绢捂住嘴讥讽地笑道,“你的孩子可不是我害死的,要怪就怪他福分浅,竟然死在了亲生父亲的手中。”
“温洛诗!你终究为何要这样对我!我柳家待你温家不薄,你们为何要栽赃我父亲,又为何要杀我一家!温洛诗,你们真是好狠的心!”柳慕安气急攻心,猛地咳嗽起来。
温洛诗掉以轻心地理了理鬓角,面上的嘲弄之色越来越深,逐步歪曲成一抹令人胆寒的笑脸。
“你柳家待我温家不薄?别厌恶人了,我父亲从头到尾都在看柳长锡那个老东西的脸色。而你,凭什么你便是镇守使的女儿,我却要矮你一头!只需柳长锡死了,我父亲才干坐上镇守使的方位!”温洛诗眼中迸宣布滔天的恨意,“惋惜啊,那一场大火没能把你给活活烧死!不过这样也好,你死了,那我可少了最大的趣味。”
“只需你活着,我才干渐渐摧残你,让你一点点,一点点苦楚又失望地死去!”
温洛诗的言语阴狠备至,柳慕安面上的恨意不由越发激烈。
“啊,对了,差点忘了正事,这次我来找你但是要告知你一个喜讯。”温洛诗收起脸上的狰狞,显露一向温顺得适可而止的微笑,“肖佑哥哥为了报复你对他的变节,现已抓了云睿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温洛诗话音刚落,柳慕安便震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他要做什么!你告知他无论什么都可以冲我来,让他放了云睿!”
云睿是她最终的亲人,也是柳家的期望,无论如何,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!
但是温洛诗偏偏不如她的意,每一句话都往她心上剜,“听郭副官说,云睿被抓来时,很是无礼,受了不少皮肉苦呢。”
“想让你弟弟完好无缺,就乖乖听我的。”
柳慕安紧紧地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地刺入血肉,看着温洛诗脸上的笑脸,她愤恨得浑身都不住哆嗦起来,但她姑且还存着一丝沉着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丝声响来,“只需别损伤云睿,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