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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贵妃被夺协理六宫之权打入冷宫后,宫中便开始有不少关于高贵妃的风闻,或多或少,也有些传言入了风眠的耳。
“大都传的都是皇上恩爱皇后娘娘,嫌弃了旧爱高贵妃。加之高贵妃又毒害娘娘,这才失了恩宠。”
风眠悄然允许,细心看着自己镜子里的发式,与锦云说道:“你帮我去办件事儿。”
“娘娘尽量叮咛。”
锦云附耳上前,听风眠在她耳边叮咛她办的事儿,连连允许。
“刚才我与你说的,可记清楚了?将那些音讯散播出去,再让人去接八皇子过来,一会儿本宫带他去北宫看高贵妃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梳妆后,风眠让人给高贵妃预备了些吃食带去,不多时,侍从便带了江琉来。
“儿臣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在江琉看来,高贵妃能入冷宫,都是风眠所害,天然对风眠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“八皇子,本宫带你一起去北宫看看高贵妃,她见了他,定会畅怀。”
江琉略有些惊奇,清楚便是风眠害得高贵妃入冷宫,怎样竟然还要带他去见高贵妃?
“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风眠带着江琉与去了北宫,推开惨淡的宫门,便见着高贵妃一人坐在清凉的殿室里单独悲叹。
听见殿门被人翻开,高贵妃回过头,见是风眠走了进来,当即别过头去。
“皇后娘娘怎样来了?”
风眠牵着江琉的手走进殿里:“本宫知道高贵妃这两日必定是食不知味,便让人做了些高贵妃爱吃的东西送来。”
高贵妃底子不介意这些,她介意的,只要江时的宠爱。
“谁知娘娘安的什么心,我看我仍是不吃为好。”
话音才落,八皇子就别开风眠的手,朝高贵妃奔去:“母妃——”
高贵妃听了儿子的声响,当即回过头去,紧紧抱着朝她跑去的江琉:“琉儿。”
“好些天没见你了,你在德妃那里怎样样?”
江琉重重点了允许,只说在德妃那里好得很,不让高贵妃忧虑。
风眠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聚会,竟有几分感动。
若非她一早便知道高贵妃母子是什么人,风眠也许不会一开始就对高贵妃有歹意。
她不会为人,却是个好母亲。
“给你带了些吃食……”
高贵妃看风眠的姿态便知道她来北宫看自己,必定是有话要说。
“皇后娘娘来,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?”
风眠叮咛青环带着江琉去外头候着,这才坐下与高贵妃说话:“都到了北宫,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。下毒之事是你叮咛人做的吧!”
“那两个烧纸的奴婢,也是你的人吧!”
高贵妃允许默许,关于叶佳儿,她也有许多疑问:“皇后娘娘才入宫不久,不知为何独独对臣妾充溢歹意?”
“时至今天,臣妾依然不知。”
风眠并没有解释什么,仅仅反诘高贵妃:“你受尽皇上宠爱,宫里其他妃子对你莫非就无歹意?”
“莫不是你确实认为,她之中真有人会诚心与你做姐妹吧!”
高贵妃流浪至此,这才知道风眠手段之狠。她现在怎样都做不了,只想让江琉能好过一些。
她跪在风眠跟前,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她:“皇后娘娘,臣妾不敢再苛求什么,请皇后娘娘善待八皇子,臣妾即使是终身都在这冷宫里,也能安心。”
风眠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江琉,现在若是容许了高贵妃,将来必定是要违反许诺的。
“八皇子能不能在宫里过得好,得看八皇子他自己的造化。现在是德妃在照料他,你求我,不如去求德妃。”
高贵妃听得出,风眠这是回绝了她。
“终究,臣妾仍是为自己的张扬嚣张付出了价值。”
据风眠所知,高贵妃还有好些年的活头,应该不会就这样死在冷宫里。
“假使你肯痛改前非,本宫倒是能够给你一个时机,脱离这儿。”
高贵妃忽然看向风眠,这引诱关于高贵妃而言是极大的。
但她知道,她不能容许风眠。
若容许了风眠,怕是日后就在为风眠所用,受制于人了。
“不必了,多谢皇后娘娘好心。”
离了冷宫,风眠还想着怎样找出那与高贵妃私通之人。
江琉见风眠出来,愤愤的看着她:“皇后娘娘为何非得置我母妃于死地,入了冷宫,便再也出不去了。”
“八皇子……”
风眠正要伸手去安慰他,江琉却别开了风眠的手:“我恨你!”
恨?
这话,本是该风眠对江琉说的。
江琉给她的伤害,又岂止是骨肉分离!
“恨?高贵妃能入冷宫,是她自己无恶不作,我不过是寻了个本相,你就确实如此是非不分吗?”
江琉回身脱离,斗气而走。
风眠只叮咛了人送他去德妃处,便回了凤仪宫。
不成想,才走进宫室内,便见着琳琅满目的礼品:“这些都是什么?”
“娘娘,这都是各宫娘娘们送的礼,奴婢都用册子记下了,正让人拿去仓库呢!”
锦云走上前来,满脸欢喜的告知风眠。
眼看着本来还有些贫穷的凤仪宫忽然之间就富了起来,风眠亦是一阵快乐。她更是知道,这些东西不都是其他妃子用来巴结她这个皇后的。
终究,在后宫只手遮天的高贵妃都让风眠送进冷宫里去了。
江琉见到高贵妃的窘境,对风眠的恨更深了几分,满心想的都是怎样报仇。
他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,眼下还做不了什么,却悄然做了个小人扎针,叮咛了人去刺探关于凤仪宫的音讯,一个人在屋里咒骂风眠。
德妃看出江琉所来有些不对劲,便单独一个去了江琉的寝殿。
她当心慎重的走了进去,正看见江琉手上的扎针小人。
“你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
江琉回过头,正看见德妃朝自己走来,手里的扎针小人坠落在地上。
德妃上前去捡起那东西,很是慎重的左右看了看,小气提示江琉:“八皇子,这东西在宫里但是不能玩儿的。巫蛊之术,是宫中的大忌。”
随后,德妃为免这扎针小人引来什么祸端,当即就亲手给烧了。江琉点了允许,容许德妃不再碰那扎针小人。
但他知道,德妃这并不是为他考虑,而是防止自己受到牵连。
一早,风眠就去见了江时,从他的言语之中风眠依然能看得出,江时仍是介意高贵妃的。
已然如此,风眠也不介意卖他一个顺水人情。
“皇上但是在想着高贵妃?”
江时摇了摇头,只道:“她做了错事,就该如此。”
“再过两日,便是佛祖诞辰,臣妾记住,高贵妃与佛祖诞辰是同一日,这也是可贵的缘分,皇上不如就借此刻机,让高贵妃回她自己的寝宫吧!”
江时也有些犹疑,忧虑的却是高贵妃会否由于后宫争斗,再一次做错事。
“皇后何时如此旷达?”
风眠一早便看穿了江时的心思,娓娓道来:“皇上只将她打入冷宫,并未褫夺她贵妃的封号,不正是想寻个时机让她出来嘛!”
说中了他的心思,江时垂头浅笑:“皇后并非锱铢必较之人,确实不能与高贵妃友善同处吗?”
公然,风眠就知道君王都是如此贪心。不过,已然她对江时从未有过情爱,也就不介意他身边终究有多少妃子。
终究,风眠所想的,只要报仇。
“已然是臣妾有心想与她友善同处,只怕是高贵妃不想放过臣妾。”
正在风眠与江时协商此事时,侍从走进来向江时禀告导:“皇上,太医院来报,高贵妃有喜了。”
风眠登时一惊,她可不记住,高贵妃还有第二个孩子。
现在高贵妃有喜,是真是假?
江时听了这音讯,登时大喜:“有喜了?”
“好,好……恩赐高贵妃精美绫罗两匹,珍玩十件,玉如意一对,玉手镯一对。还有,即日起,接高贵妃回寝宫去住,再叮咛德妃,经常带八皇子去看她。”
风眠见江时说分毫不差,考虑得八面玲珑,看来是早有预备的姿态。
本来她找台阶给江时下,不过是自作多情,还认为顾及到了咱们的体面,想不到江时一早便规划好了。
江时回过头,见风眠冷着脸自顾自喝茶的姿态,认为风眠是生气了。
“皇后,高贵妃有喜,并非意料之中。朕这也是为了龙胎考虑……”
风眠整理好自己的思绪,抬眸看向江时:“臣妾理解,皇上已然无意处分高贵妃,何须这样折腾给臣妾看?”
她动身就要脱离时,却忽然被江时揽入怀中。风眠心下一紧,怔怔地看着江时,心中安静似水,没有一丝涟漪。
“皇上,臣妾乏了,要回去休憩了!”
“朕是你的丈夫,乏了,咱们一起休憩。”
风眠悄然推开他,提示江时:“在臣妾看来,皇上是高贵妃的丈夫,与臣妾仅仅君臣。”
她的无欲无求,在江时看来,却是吃了高贵妃的醋。
江时也不得不承认,这些天来,眼线日日都来禀告风眠的一举一动,她在凤仪宫的小天地里安安分分,并未做什么越矩之事。
他对风眠知道得越多,对她的爱好就越是浓郁。
从前他那样厌恶之人,现在却能牵着他的心,仍是后宫之中仅有一个回绝他的人。
不出几日,高贵妃便现已搬回了寝宫,德妃迫于圣旨,也不得不经常带着江琉去看她。
风眠看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正好,单独赏花,身边只要青环陪着。
高贵妃才脱离冷宫,听闻风眠在御花园,也跟了去。
期间,音讯灵通的妃子知道高贵妃有喜,又知道御花园里有好戏看,也纷繁赶了去瞧热闹。
“皇后娘娘好雅兴。”
风眠回眸见着高贵妃,公然与那日在冷宫里的人是两副面孔。
看来,她吃的经验还不够多。这才不过几日,又是那个张扬嚣张的高贵妃了。
“高贵妃?”
“皇后娘娘怎样也想不到,臣妾都进了冷宫,竟然还能有出来的一天吧!”说着,高贵妃便抚上了自己的小腹,非常满意的在风眠面前夸耀。
“这但是多亏了我这腹中的龙胎才干有今天,待我再生下一个皇子,想必也是恩宠有加的。”
一个妃子见高贵妃气势如此,也跟着附和了一声:“高贵妃宠爱但是众所周知的,若是换了他人入冷宫,想必是没有这样的命运的。”
风眠并不想理睬她,回身便要脱离。哪知高贵妃依然不识抬举,认为是风眠脆弱好欺。
“皇后娘娘,您走什么呀!臣妾有喜,便是天家有喜,臣妾的儿子,将来也便是皇后娘娘的儿子。若是臣妾快乐了,指不定将来还分个儿子给皇后娘娘看养膝下呢!”
风眠回过头,凌厉的目光投向高贵妃,不怒自威的容貌令人毛骨悚然。
高贵妃本是满意的笑着,这会儿也不敢再说话了。
“你认为,你怀个龙胎便能抵消你犯下的错吗?”
风眠一眼扫去,边儿上的几个妃子皆是咱们闺秀身世,也不乏膝下有生养的。
“你能生养,接个人也能生养龙胎,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说着,风眠的目光落在高贵妃的脖子上,伸手手指在她肚子上划圈圈。
“现在怀了又怎样,你安知便是个皇子,而不是公主。怀上了,就一定能生得下来吗?”
“生下来,就一定能活吗?”
风眠的话,一句又一句扎进了高贵妃心里。她捂着肚子,吓得浑身哆嗦,似乎她的龙胎下一刻就要让风眠给害死了一般。
“不管你生多少皇子,本宫也是中宫之主,你所生的儿子,永远都是庶出。”
几个妃子无人不知皇后身世,且宫中又有风闻,帝后有琴瑟和鸣之象,高贵妃才会入冷宫。
加之现在高贵妃失了协理六宫之权,风眠有手掌权柄,又有那样凶猛的娘家,没有谁敢在此刻开口触风眠的霉头。
“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,莫不是看不惯臣妾,便要地臣妾腹中的龙胎下手?”
高贵妃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张,否则会影响龙胎,稍稍平复了心境:“我还认为皇后娘娘有多凶猛,怕不是见了臣妾怀有龙胎,妒忌臣妾吧妒忌?
风眠冷笑一声,她才不会由于这种工作而妒忌。
于高贵妃而言,龙胎是保命符,可于风眠而言,龙胎却是催命符。
“妒忌你?高贵妃怕不是在痴人说梦吧!”
高贵妃正要开口与风眠理论一番,此刻一个位份低的妃子走上前来向风眠行礼: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她与高贵妃对了个目光,风眠便看得出,这女子多半是高贵妃的人。
“免礼。”
“贵妃娘娘怀着龙胎,仍是当心一些为好。若是说错了话,惹得皇后娘娘不悦,伤的但是自己的孩子。”
高贵妃眉头微皱,一时间还不知也这话是什么意思:“苏容许,你这是……”
苏晴走到高贵妃身边,护着她的肚子,一脸忧虑的问她:“高贵妃但是吓着了?”
登时,高贵妃便假装一脸苦楚的容貌,还赖上了风眠:“哎哟……我肚子疼,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来人,请太医。”
风眠才不理睬她的这些小把戏,与其留在这儿让高贵妃估计,还不如早早脱离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,扶你们主子回去歇着。”
苏晴见风眠要走,当即走上前来拉住风眠:“皇后娘娘这就要走了,莫不是刚才吓着了高贵妃,这便要脱身吧!”
锦云取了风眠的看见赶来,正好见着苏晴缠着风眠不放,当即走上前来,给风眠披上了披风,帮着她呵护苏晴:“斗胆,皇后娘娘行事,还不必苏容许来教。”
苏晴随手就给了锦云一个耳光,全然不顾及她是风眠身边的人。
“皇后娘娘母仪天下,为何就容不下高贵妃腹中龙胎?”
风眠最烦这苏晴这些叽叽喳喳的人,一手甩开了她,并正告她:“锦云是本宫身边的人,你打了她,等同于对本宫不敬。苏容许,你要做高贵妃的喽啰,最好先看清中宫之主是谁。”
苏晴认为风眠仅仅吓唬她,并未将风眠这逃婚触怒龙颜的皇后娘娘在眼里:“高贵妃龙胎若是有什么闪失,皇上定不会放过皇后。”
“刚才这么多人看着,是高贵妃对本宫不敬,本宫才经验她几句,并未对她做什么。”
说着,风眠看了锦云一眼,主仆二人对了个目光,锦云便知道了风眠的意思。
“苏容许出言不训,锦云,掌嘴三十。本宫听不见响声,可不算。”
锦云但是习武之人,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,苏晴愤慨,却也只能忍着。
前几下,锦云都没怎样用力,声响不大,却能让苏晴吃痛。
“本宫听不见,不算。”
待苏晴受完这三十下,脸上的现已是红肿一片了,风眠已无心思赏花。回了凤仪宫中,便假装身子不适,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瞧瞧。
太医给风眠反过脉后,回禀道:“皇后娘娘气血缺乏,才会头晕。臣写个方剂,皇后娘娘服用半月,便能好转。”
关于风眠的身子,太医不可谓不不遗余力。风眠见着太医正在写方剂,开口问他:“高贵妃有喜,你们可都去把过脉?”
按宫中规则,但但凡妃子有喜,都是要让太医院会诊的,避免有人滥竽充数。
“只让张太医去过,皇上有旨,日后请安全脉,也是张太医去就好。”
风眠只感觉此事不太对劲儿,口中喃喃道:“张太医……”
赵太医拿着写好的方剂给了青环,让她去按方剂抓药。随后,走到风眠身边问道:“不知皇后娘娘还有何叮咛。”
“赵太医,明日我拖住皇上,你想方法去给高贵妃诊脉。”
说完,便拿来了一个锦囊给赵太医,他翻开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,便知道风眠想做什么了:“这……巴豆,蒙汁药,还有……假胡子?”
他昂首看向风眠,风眠点了允许,随后便脱离了凤仪宫。
锦云此刻走了进来,扶着风眠动身:“刚才外头没有人。”
“娘娘让奴婢去预备那些东西有何意图?”
风眠看着镜中的自己,告知锦云:“假胡子,是为了让他好扮作张太医的姿态去请脉,其他东西,就看他怎样把张太医放倒,令他无法前去高贵妃寝宫请脉了。”
公然,不出两日,赵太医来凤仪宫给风眠请脉时,便将本相告知了风眠。
“娘娘猜的没错,高贵妃并没有身孕,是皇上叮咛张太医谎报高贵妃有孕,待高贵妃出了冷宫后,过一段时日,再道她小产,将此事圆曩昔。”
风眠冷笑,江时为了高贵妃,可真是煞费苦心。
“这些工作,张太医告知你的?”
“酒过三巡,他仍是只字未提,用了些巴豆,他托臣去请脉时,才告知了臣。”
赵太医就事还算是保险,脱离凤仪宫里,正见江琉一人来了凤仪宫。
“八皇子。”
风眠正在梳妆,江琉走上前去,便责问风眠:“皇后娘娘为何欺压母妃?”
“没规则!”
江琉看着风眠气定神闲的容貌,便气不过,更是由于高贵妃受了欺压而愤慨。
“母妃昨日回去哭了良久,这会儿目光肿着呢!皇后娘娘与母妃过不去也就算了,怎样连她腹中的孩儿也不放过?”
风眠还没有并不想与江琉羁绊过多,一直以来,关于江琉都还算是柔软。
“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?高贵妃是作茧自缚,她不来抵触本宫,本宫何须要与她过不去。”
说罢,还提示江琉:“八皇子再这般不知好歹,是功课还不够多吗?”
听到功课,江琉登时就畏缩了,似乎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头。
德妃仓促赶来接八皇子,见他正站在风眠跟前,诚惶诚恐地走上前去: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“都是臣妾管束不善,才让八皇子来抵触了娘娘。”
风眠此刻满心想的都是高贵妃假孕一事,懒得理睬江琉这点儿小事。
“算了,带他回去吧!”
德妃带走江琉后,风眠便去了高贵妃寝宫看她:“高贵妃怎样样了?”
“娘娘正在宅院里赏花,太医说龙胎稳健。”